熊之族
夏商周时的中国大地上存在过多个丰国,较之西周初期西部的姬姓丰国,东方也有一个神秘的东夷丰国。东夷丰国的地理位置应该靠近齐国。我们都知道,发生在周初的那场声势浩大的“三监之乱”,东夷部族是积极响应者,所以周公旦才不惜血本劳师动众要去讨伐东夷。《逸周书·作雒( luò)解》记载:“凡所征熊盈族十有七国,俘维九邑。”足见此次东征被征服灭亡的东夷方国数量之巨。
据西周周公鼎(上世纪20年代出土,现存美国)铭文记载:“惟周公于(往)征东夷,丰白、薄姑咸(烖)。公归,荐于周庙。戊辰,饮(秦)饮。公赏爯贝百朋,用乍尊鼎。”大意是周公东征讨伐殷商遗留下来的东夷之国,丰国和薄姑国被灭,周公凯旋而归,将俘虏祭献于丰京太庙,周公赏赐一位在此次东征中立下赫赫战功的叫“爯(chēng)”的大将军,赏赐物是“贝百朋(钱币)”,而这位将军用这些赏赐制作了这口鼎。铭文记载着周公东征灭丰国、薄姑国及战后的一些情况,鼎上所刻的丰国必定是东夷丰国。
“丰白”即“丰伯”,据《公羊传》:“天子三公称公,王者之后称公,其余大国称侯,小国称伯、子、男。”说明丰国为小国,应该是伯爵,故称丰伯。
关于这个散布在东夷各国中的殷商丰国地理位置到底在哪,如果我们按照铭文秩序来看,可以从中窥见一斑。周公旦攻打东夷之国依次是“丰国”、“薄姑国”。薄姑国的地望已经很明确(见薄姑国一文),在济水下游今博兴县一带,如果照这个顺序推断,丰国与薄姑国应该是紧依济水而建的方国,,照此推断,丰国应该在薄姑国的上游,也就是位于今天的山东高青县一带。
而事实上2008年高青县陈庄确实出土了西周城址,得到一批青铜器,其铭文中记载证实,这里确曾有过一个僭越为王的丰国。很显然,这个丰国反对周王室,公开称王,肯定不会是周朝分封的方国,那么很有可能这个丰国是殷商时期跟薄姑国同时建立的东夷之国。
那丰国因何而来呢?关于丰国“丰”的来历,“丰”在汉语中解释为草木繁盛的意思。丰国位于济水边上,水土资源肥沃,草木自然繁盛,也许这正是丰国的意义所在。
不管这个丰国是不是这样而来,可以肯定的是,这个东夷丰国跟前一篇说的姬姓丰国没有半毛钱关系。“三监之乱”爆发后,丰国和薄姑国一起勾结趁乱打劫,被周公东征时灭掉。丰国灭亡后,有一种说法是周王室将原有国土分封给此次东征中立功的姜姓支系,国名未变,于是才有了另一个丰国——姜姓丰国。
姜姓丰国立国后,曾制作了一个鼎,这个鼎近年在高青县西周故城出土,其铭文记载:“丰般作文祖甲齐公尊彝”,“丰”就是丰国,“般”就是当时的丰国国君,从铭文中不仅可以看出“尊彝”是丰国国君献给齐国的大礼,也从中透露出丰国跟齐国关系密切。
文/堰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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